我生在牛山长在牛山,牛山于我,是记忆的根,是成长的魂,是可以亲切呼唤乳名的地方。
放牛,是童年最清晰的记忆,它伴我渡过了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。
记得小时候,乡下两三点就放学了。那时的家长,从不操心孩子有没有家庭作业,在他们心里,放牛就是乡里娃的“家庭作业”。放不好牛是要挨批评的,能干的孩子还会被安排带上镰刀,顺带着割回几捆草,作为牛晚上的干粮。
那时庄户人家能养一头大黄牛,是值得乡邻羡慕的。养一头牛就等于多出一个主要劳力,可以用牛同别人家换工,牛在农家小户里的地位也因此不容小觑,算是“牛哥”了。
我从小就有几分调皮,也算是孩子王了。每次吃完饭,我就迫不及待地把牛撵到河边。其他小伙伴循着我的踪迹,不约而同就都到河边放牛,如果我把牛赶到山坡上,其他孩子自然而然也都把牛吆喝去山坡上。牛结伴吃草,放牛娃们则三五成群,打纸板、弹石子、捉迷藏、蹦弹弓等等,现在仍记忆犹新。
牛是很聪明的,见我们玩得忘乎所以,对它失去了监管,便伺机跑到庄稼地里偷吃,小伙伴谁也懒得去赶牛,于是想出论输赢办法,谁要是输了就负责看住牛。石头剪刀布是最简单的,要么就是玩投石子游戏,或者翻纸板,赢了的得意洋洋,输了的免不得垂头丧气,暗暗想着明天争取赢回来,谁也不服输,山里娃在放牛中默默磨练了自己的意志。
讲故事也是伙伴们的另一快乐,记得那时大家讲的最多就数牛山金牛洞的故事了。记事起就听老人说:“安康城之北40公里外有一座山形似牛头,称之牛山,据说牛山上有一个财主养了一群牛,这些牛长期居住在一个山洞中,后来财主有钱了,驱逐这些牛,牛顺山而下踏破了蹄子,血染沟畔,那条河如今称为冉河,牛在被驱赶的途中走错路,就有了如今的牛岔湾,牛顺冉河而下来到汉江边,望着滔滔江水发愁过不了河,这时一个好心的船夫让牛上船送其过河,牛被船夫感动,随在船上撒了一泡牛粪,过了河船夫打扫牛粪时,竟发现牛粪变成了黄灿灿的金子(后来人们根据传说称为金州)。
牛山流传下来的故事很多,诸如望京石、白龙泉、练兵场、流蜜崖......每一个地名都有着一个美好的传说,满足着人们对牛山的神奇向往,特别是主峰顶上的“望京石”,巍然耸立于茫茫密林中,壁立千仞象征一种刚正不阿的清廉形象。而祖祖辈辈耕种在牛山的人民,世代相传下来的吃苦耐劳、任劳任怨、脚踏实地、开拓创新以及忠诚、朴实、勤奋、执着的牛山精神,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,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牛山儿女。
牛马年,好种田。牛年已经如约而至,作为牛山放牛娃,我依然还是当年那个放牛的山娃,牛年就是一幅春耕图,象征辛勤的耕耘、坚实的步履、忠诚的坚守,应当如牛奋发,努力做为民服务的孺子牛、创新发展的拓荒牛、艰苦奋斗的老黄牛,用实干和汗水书写奋斗年华。